2013年9月5日 星期四

與舞療相遇 .


真的讚嘆前"心生活"的理事長現任的總幹事金林...為家屬及學員開辦許多的課程...
我是受惠者ㄋㄟ...我常常說...在志工這條路上...看起來自己是付出其實收穫最多的是自己...
當你侷限自己時你就限住自己的可能感恩自己有這些福德因緣.
舞蹈治療讓我發現...原來自己的心和身體是分離的...原來身體收藏了許多的秘密...也開啟自己的覺察之路
...這是我參加"舞蹈治療"的老師...在張老師月刊上的專訪當一名舞者忘記如何歌頌自己的身體


文=陳健瑜‧攝影=黃念謹


在舞蹈的感性中,理性地解構自己
  
不同於舞者對肢體的敏銳,長期接受認知科學訓練的朱慶琳,看見的是另一種矛盾與拉扯。「心理學的實證研究追求的是科學的驗證,舞蹈治療卻是一門感覺的知識,我一直在思考兩者之間的平衡點。」朱慶琳自輔仁大學心理系畢業後,就到佛教觀音線協會擔任諮商員,一路從事諮商輔導工作,目前除了是舞蹈治療協會的秘書長,也是中正大學心理所的博士生,早在民國八十七年就開始學習舞蹈治療技巧,可以說是李宗芹培訓的第一批舞療師。
  
「運用肢體表達自己,對我來說是困難的,沒學過舞,沒有表演經歷,舞蹈治療的訓練,一度讓我很猶豫、恐懼。」她很仔細地斟酌每個用字,希望語言能準確地傳達她的思想,也許是科學研究培養的慣性,她在舞蹈的感性中,理性地解構自己,覺得心中某些安全的界線被打破了,有一種「被看見」的不安,超出平時理解的慣性,舞動過程的恐懼與舒暢,她深刻地記著,卻也好奇,其他被帶領者是否也擁有同樣的感知。
  
對朱慶琳來說,利用心理學的脈絡觀察人的行為,與透過感覺去體會人的情緒,兩者有很大的不同,她記得第一次帶領團體進行舞蹈治療,就遇到了慘痛的挫敗。「我到嘉義去帶領八個發展遲緩及患有自閉症的小朋友,我知道一再重複相同舉動,不與人互動是他們的特質;但是對舞療師而言,每個動作都是有意義的。當時,我無法抓到感覺,所以最後變成大家自玩自的,一點治療的意義都沒有。」她想起這個例子,直說經驗真的很重要,因為口語的諮商是談話內容的處理,舞蹈治療卻是身體直接的轉化,得透過身體看見對方的心,不只是一種治療技巧,更接近「藝術」,儘管在其中浸淫了十年,她依舊謙虛地說:「我還在試,還在學習。」

  
當一名舞者忘記如何歌頌自己的身體……
  

「我有身體,我會跳舞,真好。」羅孟真指著2001年舞療手冊中的這段文字,感性地說:「我五歲開始學舞,大學、研究所專攻現代舞,還是個職業舞者,但在當時,我說不出這句話,甚至我不會歌頌自己的身體。」但在那次的課程中,她看見學員們誠實地接納自己的肢體,其中一位幼稚園園長愉快奔跑的身影,竟然勾動羅孟真的淚水,她哭了,反問自己「我能不能那麼快樂地快舞?」
  
舞者的訓練嚴苛且力求完美,即使身體、雙腳傷痕累累,也得咬牙苦撐隱忍過去,一切的痛苦都是為了舞台上極致的完美,她感慨:「忍久了,身體好像只是一個工具,而不屬於自己。」後來在一次排練中,她不慎從男舞者的身上摔下,頭先著地,導致頸部、脊椎及腰部多處受傷,不過公演在即,她堅持到醫院打個止痛針就回來繼續跳。「比較慘的是,當時正值SRAS期間,醫院裡充斥著隔離的恐慌,我躺在病床上,無助且孤寂。」結束演出,羅孟真離開了職業舞團,投入舞蹈治療的領域,跟著李宗芹老師台北、花蓮奔波上課,在實際接觸社福及病友團體之後,她找回了「跟大家一起跳舞」的單純快樂。
  
由於她沒有諮商治療的經驗,每次帶領不同的團體,都得先吸了口氣,硬著頭上陣,是考驗也是磨練。育幼院裡好動頑皮的小小孩到處爬跳,亂成一片的場面,曾經讓她精疲力盡;精神科日間留院的阿嬤,把她當神醫般滔滔不絕傾訴病情,或是牢牢地坐在椅子上,動也不動,以及急性病房的男病人突來的攻擊,都令她印象深刻。「其實滿害怕的,但是我知道他們不是針對我,只是不懂得如何釋放力量。」羅孟真試著請他們換另一種方式生氣,果然由揮拳換為跺腳,一群大男人真的開始靜下來尋找心中的綠巨人。
  
「改變別人,也改變了自己。我現在可以很坦然地面對自己的身體,不像以前那樣苛求完美,總是忍耐,發現自己身體緊張、僵硬時,能夠很快地覺察到。」羅孟真微笑,笑中泛著泰然自若的輕鬆,「我會跳舞,真好。」她這樣說著。



  
話變少了,身體的感覺變多了。  
「舞蹈治療的效果在哪裡?是要跳什麼舞?」姜愛玲傻眼,心想「抒解壓力」這種感覺,是要怎麼用報表呈現?她只好跟同事說,「快樂」就是最直接的效果啊!身為保險公司人力資源部副理,同時也是兼職舞療師,雖然兩者之間差異性頗高,但是一有機會,她還是想將舞蹈治療的技巧,帶進企業內部的課程培訓中,希望緊張忙碌的上班族,也能靜一下,好好傾聽內在的聲音。「不為什麼,就是喜歡分享這種與心共舞的感覺。」她率性地說。
  
喜歡跳舞,總是利用閒暇時間學習爵士舞、韻律舞,甚至開班教授佛朗明哥舞,姜愛玲笑說自己的個性有點人來瘋,喜歡動來動去,話匣子一開停不了,能輕易炒熱氣氛,給人樂觀開朗的感覺,也因為這種「俠女」性格,身旁朋友紛紛將她當作心事傾訴桶,將不滿與憂傷一股腦兒倒給她。「嘿,你很適合當諮商師耶!」友人一句無心的鼓勵,她決定進一步瞭解,人心到底怎麼回事。
  
「接觸舞療之前,我不懂回頭觀照自己內心的感覺。」她報名了陶馥蘭老師開設的「生命之舞」課程,自由而無標準的律動,讓一向大而化之的她,開始發掘內心的細膩,憑著一股熱情,她毅然向公司申請留職停薪,遠赴加拿大、美國修習舞療技巧與心理諮商學位,回國後加入舞蹈治療研究協會,開啟了一邊上班、一邊帶領團體的忙碌生活。「家住天母、公司在信義區、週末教舞蹈治療入門課,真的很累,不過,心裡的感覺很踏實。」她一邊說,一邊神采奕奕地計畫著,等會兒教課之前,還有段時間能到公園走走、曬太陽。
  
「我覺得自己的角色是支持和分享,帶領病友團體時,我沒有把他們當作病人,只想著要跟他們一起跳舞,一起審視心靈,他們的反應很熱烈,我覺得我被肯定了。」談起舞療經驗,她顯得很興奮,但有趣的是,當她愈來愈能揮灑身體的語言,也發現自己的話變少了。「朋友們反而不習慣,頻頻擔心地追問,你真的快樂嗎?」她微笑,能跟自己安靜地相處,難道不是一種幸福嗎?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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